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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创造才是“真”

《西方哲学史(下)》的读书笔记

总说

理论科学与应用科学

理论科学是企图了解世界的科学。实用科学是企图变革世界的科学,自始以来就是重要的,而且重要性还一直不断地增长,最后几乎把理论科学从一般人的心念里驱逐了出去。

科学与技术

科学的成功一向主要由于实际功用,所以自来便有人打算把科学的这一面和理论的一面割裂开,从而使科学愈来愈成为技术,愈来愈不成其为关于世界本性的学说。这种观点渗入到哲学家当中,还是新近的事。

主观主义的危害

不过近代哲学大部分却保留下来个人主义的和主观的倾向。这在笛卡尔身上是很显著的,他根据自身存在的确实性建立全部知识,又承认“清晰”和“判然”(两样全是主观的)是真理的判断标准。这种倾向就斯宾诺莎讲不算突出,但是通过莱布尼兹的“无窗单子”,再度露面。洛克的气质是彻底的客观气质,他也不由自主陷入这样一个主观论调:认识就在乎观念的相符和不符——这是他很厌恶的一种见解,所以他甘冒严重的自相矛盾躲开它。贝克莱在废弃物质以后,只是仗着使用“神”概念才脱出完全主观主义,这作法后来大多数哲学家一向认为是于理不合的。到休谟,经验主义哲学登峰造极,成了一种谁也无法反驳、谁也无法相信的怀疑主义。康德和费希特论学说是主观的,就论气质也是主观的;黑格尔借斯宾诺莎的影响拯救了自己。卢梭和浪漫主义运动把主观主义从认识论扩张到了伦理学和政治学里面,最后必然的结局就是巴枯宁式的彻底无政府主义。主观主义的这个极端是一种病狂。

技术的弊端

但是技术给予的能力是社会性能力,不是个人的能力;

只崇尚巧妙的方法的危害

实际上,科学技术用于什么目的,主要在于偶然的机会。在科学技术必然要造成的各个庞大组织中,居领导地位的那些人在某种限度内能够随心所欲左右科学技术的方向。权力欲于是得到空前未有的发泄出路。在科学技术的激发下产生的各种哲学向来是权能哲学,往往把人类以外的一切事物看成仅仅是有待加工的原材料。目的不再考究,只崇尚方法的巧妙。这又是一种病狂。在今天讲,这是最危险的一种,对付这种病狂,理智健全的哲学应当作一服解毒剂。

理想与现实的结合,才是解决办法

前者由于未能灌注理想,后者由于未能化成现实。现代世界就目前看似乎正朝向类似古代的解决办法发展下去:一种通过暴力强加给人的社会秩序,它代表权贵们的意志,不代表平民的愿望。美满而持久的社会秩序这个问题,只有把罗马帝国的巩固和圣奥古斯丁的“神国”的理想精神结合起来,才能得到解决。为作到这点,便需要有一种新的哲学。

—————————————————文艺复兴———————————————–、

意大利的文艺复兴

西班牙的胜利和反宗教改革运动,结束了意大利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不是在哲学上有伟大成就的时期,但是也做出一些事情,对伟大的十七世纪来讲是必要的准备。首先,文艺复兴运动摧毁了死板的经院哲学体系,这体系已经成了智力上的束缚。恢复了对柏拉图的研究,因此要求人至少也得有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间进行选择所必需的独立思考。 文艺复兴不是民众性运动;是少数学者和艺术家的运动,受到一些慷慨的文艺奖励者,特别受到梅狄奇家和崇尚人文主义的教皇们的赞助。假若当初没有这些奖励者,它取得的成功说不定会小得多。

社会稳定与个人发展是一个矛盾体

文艺复兴时期的政治条件利于个人发展,然而不稳定;也像在古希腊一样,不稳定和个性表露是密切相连的。有稳定的社会制度是必要的,但是迄今想出来的一切稳定制度都妨害了艺术上或才智上的特殊价值的发展。

马基雅弗利

不引用圣经作政治议论的基础;与目的比起来更崇尚手段;统治者要耍手段,要伪善;为达到某个政治目的,力量是必须的;文明人几乎一定是不择手段的利己主义者;对“自由”的爱好,及“约制与均衡”说;

埃拉斯摩和莫尔

北方有两个代表人物:爱拉斯谟讨厌经院哲学,认为路德的改革过于激进。莫尔著有《乌托邦》,最后殉教了。罗素对乌托邦的见解:整齐划一的生活是无聊透顶的,参差不齐的生活才会产生幸福。

宗教改革运动和反宗教改革运动

宗教改革和反宗教改革在知识界中的后果,起初纯是不良的,但是终局却是有益的。通过三十年战争,人人深信无论新教徒或旧教徒,哪一方也不能获全胜;统一教义这个中世纪的愿望必须放弃,这于是扩大了甚至在种种根本问题上人的独立思考的自由。

科学的兴盛

17世纪

笛卡尔在某个意义上可说是近代哲学的始祖,他本人就是十七世纪科学的一个创造者。 创立科学方面,有四个不同凡响的伟人,即哥白尼、开普勒、伽利略和牛顿。其中哥白尼是属于十六世纪的人,不过他在生前并没有什么威望。 哥白尼虽然对毕达哥拉斯的理论有耳闻,他似乎并不知道亚里士达克的太阳中心说 新教的重要一面不在于树立异端,而在于分裂教派;因为教派分裂造成国家教会,而国家教会的力量够不上控制俗界政权。 牛顿的成功实在完满,牛顿便不免有危险成为第二个亚里士多德,给进步设下难破的壁障。在英国,直到他死后一个世纪,人们方充分摆脱他的权威,在他研究过的问题上进行重要的创造工作。

现代理论物理学抛弃了“力”的概念。相对论把空间和时间统一起来。

弗兰西斯·培根:

近代归纳法的创始人;主张哲学应当和神学分离;

培根对自己的方法的评价是,它告诉我们如何整理科学必须依据的观察资料。他说,我们既不应该像蜘蛛,从自己肚里抽丝结网,也不可像蚂蚁,单只采集,而必须像蜜蜂一样,又采集又整理。这话对蚂蚁未免欠公平,但是也足以说明培根的意思。 在科学中,演绎通常是梳理推演。

归纳法很重要,但是

单纯枚举归纳问题到今天依旧是悬案。

作者说:洛克、贝克莱、休谟,是经验主义者,事实必须靠观察来发现,凭推理是不行的。

霍布士的利维坦

国家至上,喜欢君主制

所以总的说,关于国家权力这一点,世界已经顺着霍布士的心愿走下来了; 罗素说:缺乏防止战争的任何手段却改进各个国家的战斗素质,是一条通往全球毁灭的道路。

笛卡尔

近代哲学的始祖;坐标系;我思故我在,重视思维的作用,;

“我思故我在”说得精神比物质确实,而(对我来讲)我的精神又比旁人的精神确实。因此,出自笛卡尔的一切哲学全有主观主义倾向,并且偏向把物质看成是唯有从我们对于精神的所知、通过推理才可以认识(倘若可认识)的东西。 笛卡尔说,最常见的错误就是以为自己的观念与外界事物相像。(“观念”这个词照笛卡尔的用法包括感官知觉)。

罗素认为从思维的存在是不能推断出我也存在的。

可是,不把外界对象而把思维看成是原始的经验确实项,这一着决断非常重要,对后来的一切哲学有深刻影响。 笛卡尔体系提出来精神界和物质界两个平行而彼此独立的世界,研究其中之一能够不牵涉另一个。

斯宾诺莎

泛神论——“神及自然”;诉诸理性;一切罪恶起因于无知;道德高尚。

主张一切事情全可能证明,这是斯宾诺莎哲学体系的精髓命脉 斯宾诺莎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一样,相信一切不正当行为起因于知识上的错误:适当认识个人环境的人,他的行动作风就英明得当,遇到对旁人来说算是不幸的事,他甚至仍会快乐。 自由人最少想到死;所以他的智慧不是关于死的默念而是关于生的沉思。 人只要不由本愿地是大整体的一部分,就受着奴役;但是只要人借理解力把握了整体的唯一实在,人即自由。《伦理学》的最末一卷发挥这个学说的种种内在含义。 福祉由对神的理智爱而成,它并不是对德性的报偿,而是德性本身;不因为我们克制情欲,所以我们享有福祉,倒因为我们享有福祉,我们才克制住情欲。 斯宾诺莎这位哲学家的地位作批评的估价,必须把他的伦理学和他的形而上学区分开,研究一下摈弃了后者,前者还有多少东西可以保存下来。 事实必须靠观察来发现,凭推理是不行的。如果我们推断未来推断得成功,作这推断时借助的原理并不是逻辑必然的原理,而是经验资料显示出来的原理。–罗素 话虽如此,假若你合该不得不忍受比人的通常命运坏(或在你看来坏)的什么事,斯宾诺莎讲的想整体、或总之去想比你个人的悲痛更远大的事情,这样一条作人原则仍旧是有用的原则。甚至也有些时候,我们细想人类的生活连同其中含有的全部祸害和苦难,不过是宇宙生活里的沧海一粟,让人感到安慰。这种思想可能还不足构成宗教信仰,但是在这痛苦的世界上,倒是促使人神志清醒的一个助力,是救治完全绝望下的麻木不仁的解毒剂。

莱布尼茨

用逻辑来研究形而上学;

一切不存在的东西都为存在而奋斗,但并非所有可能的东西能够存在,因为它们不都是“共可能的”(compossible)。或许,A存在是可能的,B存在也是可能的,但是A和B双方存在就不可能;

个人感觉就像物质与暗物质不可能同时存在是一样的。

在德国以外,莱布尼兹哲学的影响微乎其微;和他同时代的洛克统治着英国哲学,而在法国,笛卡尔继续作他的南面王,一直到伏尔泰使英国的经验主义时兴起来,才把他推翻。数学家和无穷小算法的发明者;数理逻辑的一个先驱;

哲学上的自由主义

在思想与实际生活之间也像在一切旁的地方,有交互的相互作用;要问哪个是因哪个是果,跟先有鸡、先有蛋的问题同样无谓。

这里应该说的是英国的洛克思想对法国大革命的影响。

先进的国家,实践启发理论;在落后的国家,理论鼓起实践。移植来的思想所以很少像在旧土一样成功,这点差别也是其中一个理由。

洛克

其认识论

常识的重要性

于是在哲学中运用常识这件事便有了理由,但也只是表明只要我们的理论原则的结论,依据我们感觉无可争辩的常识来断定是不合的,这些原则便不会十分正确。 少独断精神为洛克的特质,由他传留给整个自由主义运动。 知觉作用是“走向认识的第一步和第一阶段,是认识的全部材料的入口”。在现代人来看,会觉得这几乎是不必说的道理,

追求完美的体系反而是一种错误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设想一个自圆其说的体系就比像洛克的那种显然有些错误的体系含有较多的真理。

他的道德观

一切人(包括他自己)在行为上必定总是完全被追求个人幸福或快乐的欲望所驱使。 对最近将来的快乐比对渺远将来的快乐更重视。所以一些人迟迟不去见牙医。可见,即使求快乐或避免痛苦是我们的动机,那也必须追补一句:依快乐或苦痛在未来的远近为准,快乐消减它的魅力,苦痛丧失它的可怕。 因为按洛克的意见,自我利益和全体利益一致只是就长远而言,所以要紧的是人应该尽可能以自己的长远利益为指南。也就是说,人当有远虑。远虑是仍待倡导的唯一美德,因为一切失德都是失于远虑。强调远虑,是自由主义的特色。

快乐是结果不是原因

首先,说人只希求快乐,这是因果倒置。不管我可巧希求什么,得到它我就要感觉快乐;但是通常,快乐由于欲望,不是欲望由于快乐。–罗素

其政治哲学

对世袭权的分析比较到位,世袭权涉及到经济、政治、地产多方面,在每一方面的作用都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洛克所说的自然法

自然法的信仰消灭后仍存在的许多学说,是从这个信仰发源的;例如,自由放任主义和人权说。这两个学说彼此有关系,二者都起源于清教徒主义。

在洛克的政治哲学中,财产占非常显著的地位,但是过犹不及

“最高权力若不经本人同意,不得从任何人取走其财产的任何部分。”更让人惊诧的是这个讲法:军队长官对部下兵士们尽管操生杀大权,却没有拿走金钱的权。(据此说来,在任何军队里,惩办轻微的违犯军纪,处罚款是不对的,却许可通过鞭挞一类的体伤来惩罚。这说明洛克让他的财产崇拜带到了何等荒谬的地步。)

劳动价值说(已过时)

约制与均衡说

起源于英国,但是最成功的却是美国。

贝克莱

唯心主义;否定物质的存在;经验主义;

休谟

否定因果律;怀疑主义;

凭休谟的议论驳不倒的哲学家是那种不以合理性自居的哲学家,类如卢梭、叔本华和尼采。整个十九世纪内以及二十世纪到此为止的非理性的发展,是休谟破坏经验主义的当然后果。 没有归纳这个原理,便不会有科学。

作者认为:所谓理性的信念这种东西是没有的。后来康德写了《纯粹理性批判》。

———————————————–非理性的发展————————————————–

浪漫主义

浪漫主义:喜欢老虎。蚯蚓虽然有用,但是并不美丽;老虎虽然危险,但是美丽;

孤独本能对社会束缚的反抗,不仅是了解一般所谓的浪漫主义运动的哲学、政治和情操的关键,也是了解一直到如今这运动的后裔的哲学、政治和情操的关键。 在十九世纪上半期,民族主义是最有声势的革命原则,大部分浪漫主义者热烈支持它。 浪漫主义运动从本质上讲目的在于把人的人格从社会习俗和社会道德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人不是孤独不群的动物,只要社会生活一天还存在,自我实现就不能算伦理的最高原则。

卢梭

生平:艳事不断;与伏尔泰对立;

浪漫主义的起源;《社会契约论》和总意志的概念;影响了黑格尔;

在现时,希特勒是卢梭的一个结果;罗斯福和丘吉尔是洛克的结果。 自由是卢梭思想的名义目标,但实际上他所重视的、他甚至牺牲自由以力求的是平等。

康德

唯心论;

如何可能有先天的综合判断?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及其种种结论,构成《纯粹理性批判》的主题。 康德的种种矛盾是那样的矛盾:使得受他影响的哲学家们必然要在经验主义方向或在绝对主义方向迅速地发展下去;事实上,直到黑格尔去世后为止,德国哲学走的是后一个方向。

19世纪

虽然有许多人仍旧真心信仰人类平等和理论上的民主,但是现代人的想像力受到了十九世纪时根本不民主的工业体制所促成的社会组织型式的深刻影响。一方面有实业巨头,另一方面有广大的工人。民主制度的这种内在分裂,民主国家里的一般老百姓尚未认识到,但是这一向是从黑格尔以来大部分哲学家的首要问题,而他们在多数人的利害与少数人的利害之间所发现的尖锐对立,已经通过法西斯主义有了实际表现。

黑格尔

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就是现实的;辩证法;国家至上;整体比部分重要;唯心派;

拜伦

狂热的

叔本华

悲观主义者;意志至上;

尼采

崇尚贵族;意志至上;个人主义者;对妇女的轻蔑;对基督教的无情批判;钦佩征服者;不在于诉诸事实,而在于诉诸感情

边沁

功利主义;善即是一般幸福;不提自由;急进主义者,信服教育万能;

不过,正统派经济学家所赞赏的竞争和达尔文宣布为进化原动力的生存竞争有一个重大区别。–罗素

马克思

“辩证”唯物主义;是黑格尔的后继者;热衷社会革命;

马克思的历史哲学是黑格尔哲学和英国经济学的一个掺和体。 由于对“存在”概念进行分析的结果,现代逻辑已经证明了这个论证是不正确的。 特别是战争在历史因果关系上参与作用;而战争中的胜利并不总归于经济资源最丰富的一方。

威廉·詹姆士

实用主义

否定主体客体关系是根本性的关系 贝克莱派的唯心主义配合上怀疑主义,促使他(威廉·詹姆士)以信仰神来代替神,装作好像这同样也行得通。

约翰·杜威

把“真理”看成取决于事实的东西,事实大多在人力控制以外,这个真理概念向来是哲学迄今教导谦卑的必要要素的一个方法。

逻辑分析哲学

算术以及一般纯数学无非是演绎逻辑的延长;摹述理论,哲学句法;逻辑分析;

物理学一直在使物质的物质性减弱,而心理学则一直在使精神的精神性减弱。因此物理学和心理学一直在从两端彼此靠拢. 我以为精神和物质都仅是给事素分组的便当方式。我应当承认,有些单独的事素只属于物质组,但是另外一些事素属于两种组,因此既是精神的,又是物质的。这个学说使我们对于世界构造的描绘有了重大简化。 哲学在其全部历史中一直是由两个不调和地混杂在一起的部分构成的:一方面是关于世界本性的理论,另一方面是关于最佳生活方式的伦理学说或政治学说。这两部分未能充分划分清楚,自来是大量混乱想法的一个根源。 我确实说已经发现了一个像在科学里那样能够逐步逼近真理的方法,其中每一个新阶段都是由改良以前的阶段产生的,而不是由否定以前的阶段产生的。 哲学放弃了一部分武断的浮夸奢求,却仍继续提示启发一种生活方式。